【涵豪】良性关系
娱乐圈文
双影帝
occ属于我
私设多，勿上升
00
陪着我
01
“休假俩月，三月复工，注意身材管理就行，别胖太多，回来录一挡生活类的综艺，然后进组。”经纪人递给他明年上半年的工作安排，张峻豪只觉得老眼一黑，这日子没法过了。
“姐，谁家老板这么拼啊？”张峻豪边看边抱怨。
经纪人毫不留情，“你不拼？工作室的大家喝西北风啊？”
“压榨老板，还理直气壮。”
“你闹着要休假，我推了三个年底的邀约，你少了多少曝光，我少了多少钱？”
眼看着经纪人又要算账，张峻豪连连服软，“行行行，下半年我给你赚，360度托马斯螺旋赚回来。”
经纪人白他一眼，“行了，放假了。”走到门口，又突然想起什么，转头刚好看见张峻豪冲她张牙舞爪，“要是被拍了，及时通知我，我好准备通告。”
一进腊月，年味儿就起来了，尤其是一些老巷子里面，一到下午，三五个老人围着棋盘，晒着太阳，边下棋边说点闲话。张峻豪小区往东不远，就是一片老房子，他工作不忙的时候最喜欢去那边，一待就是一下午。
老人家没几个认识他的，他乐得自在，跑得更勤了。这天天黑要散场了，话题不知道怎么转到家里小辈的婚姻上，张峻豪揣着手坐一边听得乐呵，老李头突然指着张峻豪问，“小张恋爱了吗？”
实力诠释什么叫“吃瓜吃到自己家”，张峻豪摇摇头，“没呢，李叔我才多大？”
老李头摆摆手，“又不是让你结婚，谈恋爱和年龄大小有什么关系？”
晚上回家，饭做一半，陈女士打视频给他，他接了起来，手机立在料理台上，低头忙着切菜。他厨艺这几年锻炼出来了，在家总是会自己做饭。
陈女士问了几句什么时候回家，话题又转到恋爱上，“儿子，楼下你王叔叔家，俩孙子都会走路了，我今天坐电梯遇见，奶呼呼的喊我奶奶。”
张峻豪只当听不懂，装傻充愣问“想当奶奶了？”
“那倒也不是，你这身边总没个人陪着，我和你爸放心不下。”
“成年人了，又不是要人照顾的小孩子，有什么放心不下的？再说了，我还有助理。”张峻豪切好牛腩，准备起火炝锅。
“能一样吗？老大不小了，差不多该谈恋爱了吧。”
倒油进锅，张峻豪沉默的等着油热，陈女士这句话晾在半空，半晌张峻豪借口，要炒菜了，挂了电话。
张峻豪对着刚出锅的菜没了胃口，站了半晌又叹口气，认命盛好饭，端着去了阳台。盯着虚空中的一点默默一口一口吃饭，一口饭一口菜。
客厅里电视机演到什么好笑的地方，屋里一阵欢声笑语，张峻豪却难受的想哭。他木着脸看碗里的饭，一定是饭煮硬了，所以他这会才这么难受，味同嚼蜡，一定是这样。
第二天他买了飞重庆的机票，其实他原本没这么急着回家，只是实在经不起再被盘问一遍为什么不谈恋爱？因为他连正经理由都没有。
他要是说因为五年前一个无疾而终的早恋，自己守身如玉五年，是不是很像傻逼。
回家第二天张峻豪就后悔了，尤其是在陈女士在外边哐哐砸门的时候，张峻豪觉得但凡晚一秒开门，这门可能就拍他脸上了。
他顶着睡成鸡窝的头，面无表情对上陈女士的视线，陈女士拍拍他肩膀，“去洗漱儿子，妈妈带你出去见朋友。”
张峻豪绕过陈女士，去冰箱拿水“谢谢，不用了，我今年23，不是03，会自己交朋友。”
“别瞎扯了，妈妈和朋友约好了，给你找的相亲对象”
还没咽下去的一口水又喷了出来，张峻豪一脸不可置信，“妈？你让我去相亲？”
陈女士点点头“对啊，你放心，人家是海归博士，知道你的工作，不介意，反而对你很感兴趣。”
胃冷不丁疼了一下，张峻豪脸色更差了，“不去。”
显然，他反抗没用，两个小时以后还是出现在咖啡厅。他礼貌问好之后，低着头装死，抛过来的话也是陈女士帮忙打着圆场，临走要加联系方式，陈女士暗自掐着他腰上的软肉，张峻豪叹口气，加了微信。
一到车上，陈女士开始数落他“你看不上她那点？你到底有什么要求，你和妈妈说一下好不好？我下次拜托别人给你留意的时候也有个方向。”
张峻豪摸出墨镜，架在鼻梁上，漫不经心的说“我是不是说过，不用给我介绍对象，我说了很多次，你但凡听一次，我就谢天谢地了。”
陈女士声音逐渐尖锐，“不用给你介绍对象？你以后怎么办？一直一个人，我和你爸以后不在你……”
“你有没有想过？或许是我先死呢？”张峻豪平静的打断陈女士的歇斯底里。
大概是没想到张峻豪会这样说，陈女士愣了很久才回神，颤着嗓音问“你刚说什么？”
红灯又亮了，张峻豪莫名有点烦躁，“没什么。”他说完这句，车厢陷入死寂的沉默，陈女士眼神涣散，不可置信的盯着张峻豪，似乎没法接受刚才那句话。
张峻豪说完下一秒已经后悔了，吓她干嘛？还没等他想出来说点什么挽回的话，陈女士转头看向窗外，没头没尾提了另一个人，“你这么抗拒相亲，是一直惦记着他吗？”
绿灯亮了，张峻豪踩下油门，顺便降下来一点车窗，冰冷的夜风闯了进来，搅起车内沉闷的空气，张峻豪过了好久才说，“我那时候说过了，你只是没信罢了。”
十九岁的张峻豪跪在一片狼藉的客厅，眼眶通红，哽着脖子一字一句说“我们以后可能会因为异地，工作，柴米油盐，习惯，因为各种各样的小事吵架，甚至分手，可那是以后的事情。”
他吸了一下鼻子，扭头看向窗外，原本下午他们约好了要去看电影，然后去吃猪脚饭，晚上回家的时候去没灯的小巷，贴在一起接一个潮湿黏腻的亲吻。
“现在要是分手了，我可能得惦记他一辈子。”
“我说我会惦记他一辈子，你不信。我说不要给我介绍对象，你不听。”停好车，张峻豪抬眼看向陈女士，他眼皮薄，微微垂着眼的时候，看上去又冷又凶，“我说的话，你从来都没有听过。”
02
年底家里拜年的亲戚朋友一堆一堆来，十个人里面十一个问他谈恋爱了吗？腊月二十九，张峻豪一大早起床出去躲清闲，他实在是怕了。陈女士围着围裙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，欲言又止。
约了唯一还在联系的高中同桌见面，他们上学那会八中对面有个奶茶店，现在改成了咖啡店，见面地点定在这里。
苏醒穿着卡其色的大衣推门进来，张峻豪眯着眼朝他招招手，苏醒拉开椅子，坐在对面，眼睛上下打量张峻豪，像是看什么稀奇宝贝一样。
张峻豪伸手在他眼前晃晃“看什么呢？”
苏醒叹口气，故作深沉“看看大明星。”
“少扯淡。”
“过得怎么样？”
苏醒摇摇头，砸吧嘴“那是不如你啊”眼瞅着张峻豪脸色要变，硬生生转了个弯“大学学了历史，不想考研，我就去考教资了，然后回八中教书。”
张峻豪听完点点头，苏醒一手搅着咖啡，一手轻轻敲几下桌面，张峻豪循声看过去，苏醒脸上挂着浅淡的笑，小眼睛堆在一起，“你呢？说说你呗。”
“我啊？那不放你们眼皮子底下呢？有什么好说的？”张峻豪打着哑谜，不肯细说。
苏醒叹口气，“难啊。你一个理科学霸，高考六百多不走清北，去读艺术学院，还真走出点意思了。”
苏醒长长出口气，靠回椅背，又从裤兜里摸出盒烟，也不抽就那么叼着，“我总觉得你变了，张峻豪，真的。”
“我会看你的采访，录制，影片，看着看着我就想，我真的认识这个人吗？迟到翻墙，偷溜去食堂被抓，自习课跑去天台吹风，这些是你吗？看看你现在，我完全不能和你高中联系起来。”
“你把那几年的习惯，爱好，剥皮削骨般从你身上拿掉。就好像你从来都是这幅面孔，礼貌，稳重，风趣。”
“你真的爱吃西蓝花吗？炒八成熟的青椒很难下咽吧，你在VCR里面不改色咽下去，练了多久？”
张峻豪面对这一连串的逼问，不怒反笑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，好半晌才缓过劲，靠在椅背上，轻声说“我没刻意回避，我只是想往前走。”
苏醒看透了他，嘲讽道“对，西蓝花也挺好吃的吧，味道不差吧，你高中矫情给谁看？”
张峻豪绷不住了，脸色难看起来，他当然明白苏醒拐弯抹角的重点是什么。他端起咖啡杯，抿一口，半阖着眼皮，眸光落在咖啡杯里的拉花上。
苏醒再接再厉，大不了打一架，虽然他可能还是打不过“你真的想往前走？你为什么跑去娱乐圈，别人不知道，我不……”
杯底重重磕在桌子上，张峻豪冷透的眸光看了过来，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，不用提醒我这么久。”
苏醒可不怕他，继续施压“行，你想往前走，谁都没资格让你留在原地，晚上锦州三楼包间405记得来，不见不散。”
张峻豪半晌冷笑出声“你诈我？”
苏醒拿着咖啡杯挡脸，“没办法，好不容易聚一次，李子，菲姐，苗苗都来，我们吃完饭就去唱k，我请客。”
张峻豪站起来，双手撑在桌面上，“小苏苏，有目的啊？带任务来的？菲姐，安排你什么任务了？”
苏醒嘿嘿一笑，拍拍张峻豪肩膀“兄弟还能害你吗？就是吃个饭，叙叙旧。”
张峻豪出门晚了点，刚好撞上晚高峰，到包间已经迟到半小时了，推门进去，包厢里热闹的气氛停了一下，但下一秒随着李子的起哄，又热闹了起来。
“大明星坐坐坐”李子热络的车过去和他坐一起。
菲姐递给他一套干净的碗筷，苗苗起身去喊服务员上菜。谁都没提张峻豪如同消失的这几年，转身又围着张峻豪七嘴八舌问了起来，话题都很有数，张峻豪捡着好玩的说，逗得几个人前仰后合。
吃完饭又闹着去唱k，菲姐和李子一首接一首唱，专挑老歌下手，大概是唱十几年了，调跑得不是很难接受。忍忍也能听的过去。
张峻豪和其他几个玩酒桌游戏，酒没喝多少，人却有点累，摆摆手不玩了，靠在沙发角落，盯着天花板的灯思考人生去了。
苏醒看张峻豪一样，拍拍苗苗，“你看着点，要走就喊李子，我去接人，到楼底了。”
这家店的天花板能看见自己的影子，张峻豪盯着看半天，总觉得缺点什么，又想不起来。看着苏醒出去了，没多久又回来了，还不是一个人，是两个人。
两个人？
张峻豪目光涣散划过炫目的灯，他觉得自己真的喝醉了，要不就是被灯晃瞎了眼睛，上一秒还在心里想的人，下一秒怎么就出现了。
低头的这个瞬间变得无比漫长，要是还是高中就好了，可他低头的瞬间看见自己手上的疤。狠狠闭下眼，不是高中，他们很多年没见了，即使同在娱乐圈。
张峻豪站起来，看着余宇涵走过来，他能感觉到其他几个人如影随形的目光，强压着快冲出来的酸胀，闷闷的说“好久不见。”
酒意上了头，问过好之后，张峻豪坐到光线基本照不到的角落，大胖又组了一局，他摆摆手，“不了，等会还要回家呢。”余宇涵没说什么，笑呵呵的先罚了三杯。
灯照不到，他就不用绷着脸，装模作样了，困意上头，支着脑袋一点一点，眼皮也慢慢搭了上去。另一边的余宇涵注意到，毫不闪避的眼神落在张峻豪身上，眼里的情绪重到无法掩饰。
03
他和余宇涵认识不算意外，余宇涵是他们班唯一的艺术生，他们坐同一组，前后桌，余宇涵同桌是大胖，苏醒是张峻豪同桌，菲姐和苗苗在隔壁组。
一直是朋友，但是彻底熟起来，也是给班长过生日的时候，六中后门接了条小巷，巷子被高大的树荫笼罩，巷子两旁是自建的居民楼，临街的开着小门店，久而久之形成了一条小吃街，他们在这边很好吃的一家烧烤店吃饭。
十六七岁的少年总是喜欢接触成年人的东西，就好像这样才能证明他们长大了，和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孩划清界限。都是第一次喝酒，谁都不知道自己量在哪？烧烤店老板是个长着笑眼的胖子，看他们喝差不多了，不给酒了。
其他人还好，没喝多，只有张峻豪，一开始没感觉，他自己也没注意，几杯下肚，脑子就开始不清醒，看什么都在转。
旁边的大胖去厕所了，张峻豪也挣扎着想要站起来，可没想到，一步没走出去，往旁边倒去，意识模糊间，他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，鼻尖没了酒香，反而是另一种好闻的果香。
张峻豪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时候，余宇涵怕他摔了，也站起来了，幸好他站起来了，下一秒就跌进他怀里。他扶着人站稳，低声询问“还好吗？是不是醉了？”
张峻豪眯着眼看他，似乎认出他是谁，攀着肩膀“有点，只告诉你一个，你不能说出去。”大概是真醉了，说话都带上了小孩子的语气。
余宇涵点点头，“好，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关系就是在那晚之后熟起来的，然后在他俩的默许下，一步步走向另一条路。
在一起是在高一下分班之后，他们几个人只有张峻豪去了理科班，其他人都留在了文科班。搬走的那天，最后一趟是余宇涵和他一起，还没正式开学，教室人不多，放好书，余宇涵没有直接离开，而是递给他一条红绳。
余宇涵递到他眼前，示意他拿，张峻豪拿起放在手心看，“这什么东西？”
余宇涵接过去，示意张峻豪伸手，“红绳，暑假去寺庙求的，保平安的。”
张峻豪缩了一下胳膊，余宇涵看他一眼，“别动，本来就是给你求的，好好戴着。”
明明最热的天已经过去了，可张峻豪还是在这暧昧的气氛里脸红不止。下楼大胖问“天不热啊，张峻豪你脸怎么和猴屁股一样？”
这话一出几个人都看过来了，尤其余宇涵还凑近看，张峻豪不肯丢面子，强撑着说“我热”大胖还要说什么，张峻豪蛮横的怼回去“我热你管得着吗？”
表白是在一次张峻豪和余宇涵回家，高一的学妹红着脸拦下人，递情书。张峻豪摇摇头，不肯收，学妹这会不害羞了，非得追着问为什么？
张峻豪急得不行，这怎么说？总不能直接说他喜欢余宇涵吧？
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清楚，学妹刚好瞥见张峻豪手腕的红绳，眼睛亮了起来“她们都说这个红绳你带这么久，肯定是很重要的人送的？”
很重要本人站在旁边，看热闹不嫌事大，“都谁这么说的？”
“就是经常和你们一起玩的那个胖胖的男生，他还劝我算了，说学长你肯定有喜欢的人了。说不定就是送红绳的这个。”
误打误撞被猜中心思，张峻豪急忙赶走人，结结巴巴和余宇涵解释，“瞎猜的……你别放心上 ”
余宇涵一挑眉“我为什么不能放心上？”张峻豪愣住，余宇涵又接着逗人“还是说你真的有喜欢的人？不想我误会。”
张峻豪欲哭无泪，哪跟哪啊？“不是，大胖他不知道是你送的，所以才瞎猜呢。”
余宇涵点点头，就在张峻豪以为糊弄过去之后，突然靠近，“那你喜欢我吗？”和暗恋的人靠那么近，张峻豪脑子宕机，嘴不受控制，“喜欢。”
直到眼前的笑脸放大，张峻豪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，就这样表白了？不行，得解释两句，下意识抓上余宇涵卫衣袖子“不是，我是说喜欢红绳。”
余宇涵深深看他一眼，反手握住张峻豪，带着人拐进没人的小巷，把人堵在墙角，这才松手“你喜欢红绳啊？”
张峻豪不知道他要干嘛，只觉得要招架不住，胡乱应下，余宇涵点点头，伸手抚平张峻豪凌乱的额发，稀松平常的说“没关系，我喜欢你就好。”
张峻豪猛的抬头，装进余宇涵满是爱意的眼神里，“……你说什么？”
“我说我喜欢你”
“还想说，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到底喜欢什么？”
原本以为无疾而终的暗恋突然就落到实地，张峻豪急急忙忙说“我也喜欢你。喜欢你送的红绳，也喜欢你。”
余宇涵是艺术生，学的舞蹈，下午的文化课不用上，要去另一栋楼上专业课。这就意味着他们一整个下午是见不了面的，不像早上，课间还能去找对方。
余宇涵下课早，他在专业课教室等到张峻豪下课，才拿着书包慢悠悠下楼，他刚到楼下，张峻豪也刚好从操场的台阶上下来。
张峻豪家里离学校远，再加上父母工作忙，家里基本没人，干脆在离学校不远的小区租了个房，就他一个人住。在一起之后，余宇涵隔三差五就要留宿，美名其约怕张峻豪一个人睡害怕。
张峻豪翻白眼，表示不想理。
高一不用上晚自习，在外面吃过饭，然后散着步，牵手往家走。张峻豪原本还嫌书桌大了，直到余宇涵来了，他俩摊开的书刚刚好。
张峻豪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不是都和余宇涵一样，动不动就要亲，经常抱着他亲到喘不过气才肯放过他，后来他学会了换气，余宇涵变本加厉，每次亲得他腰软腿站不住才肯罢休。
张峻豪夏天嫌晒，飘窗的窗帘总是拉着，可那个窗户刚好能看见夕阳的余晖，张峻豪没少在看夕阳的时候被余宇涵压倒在飘窗上亲。
下雨要是刚好碰上放假，张峻豪能窝在飘窗一天，身后垫着软绵绵的垫子，桌上的音响连着蓝牙放纯音乐，张峻豪一边听雨一边写作业。余宇涵从练功房回来，衣服都来不及换，直奔卧室，拥着人亲个没完。
要亲要咬，鼻尖蹭开衣领，顺着精致的锁骨吻，又攀上脖颈，再含着耳垂说小话。张峻豪这时候最拿余宇涵没办法，只能软着身子由着人，谁让他也很喜欢呢？
少年平整的衣领下，满是暧昧不清的痕迹。
04
除夕夜，张峻豪领着外甥去小区放烟花，四五点那会下了好大的雪，外甥爬上客厅的飘窗，小脸贴着玻璃看了好久，张峻豪被叫出来帮忙做年夜饭，顺手捞了小孩过来，“别贴着玻璃看，离远点，吃完饭舅舅带你去放烟花。”
晚上雪小多了，外甥搂着张峻豪脖颈，奶声奶气说“舅舅，我不想放烟花了，我想找妈妈。”
“那我们上楼好吧。”
小孩觉多，进门埋进妈妈怀里还没拍几下就睡了过去，张峻豪坐在沙发另一头修刚才拍的路灯，发了条微博，“新年快乐，第五年。”
他从上大学以来，一直都有这样一个习惯，每年除夕夜，拍一张路灯图，发七个字。有粉丝揣测，这是一个只有他知道的神秘仪式。
昨晚散场已经后半夜了，张峻豪站在路边等代驾，睡了一会再加上这会冷风灌脖，酒意散了大半。
苏醒他们几个三三两两被家属接走了，余宇涵不知道去哪了，张峻豪怕遇上尴尬，先出来了。气温降到零点，胃又开始抽疼，张峻豪裹紧外套蹲了下来。
余宇涵送走大胖，又拐去厕所，等他再回去的时候，包间空空的，余宇涵心凉了半截，站在原地愣愣的眨眼，五年才见到，话没说几句，人就跑了……
那这次呢？这次又要几年不见？
余宇涵浑浑噩噩往出走，却没想到在路边捡到他想要找的人。站起来一米八几的男人，蹲下去却只有小小的一坨，余宇涵鬼使神差走了过去。
张峻豪听见脚步声，以为是代驾，站起来转身，抬眼却是以为已经离开的余宇涵。眼神相触，张峻豪偏头不看他，余宇涵扯了下嘴角，移开眼神。
沉默在他们之间张牙舞爪漫延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张峻豪开口“不回家吗？”
“住得近，走几步就回去了。”
张峻豪叫的代驾刚好到了，“您好，哪位是张先生？”
“我是，车在对面停车场，你去开吧，我在这儿等你。”
张峻豪也说不清为什么不和代驾一起走，分明和余宇涵待一起，连话都没得说，可他还是不想走，只是站一起，哪怕什么也不做，他就很满足了。
车开了过来，张峻豪偏头，“我走了，你也早点回家吧。”
拉开车门坐进去，余宇涵突然喊他，“张峻豪。”
系安全带的手一顿，降下车窗，往外看去，余宇涵穿着件短款棉衣，微微弯腰，背对着路灯，看不见余宇涵的脸，只听得见轻飘飘的声音，余宇涵说“你会和我说再见吗？”
张峻豪按了下胃部，轻声说“拜拜。”
能见这一面已经是我不敢想的事，至于下次，我不敢奢求。
连着走了三天亲戚，初三晚上好不容易回家早一点，吃完饭张峻豪回房间休息，睡觉太早，摸出高中买的投影仪，打算找部片子。
陈女士端着果盘进来的时候，张峻豪坐起来一点，“怎么端进来了？你喊我我出来拿就好。”
果盘放在床头柜上，陈女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，张峻豪了然，这是有事和他说，暂停了电影。“妈，有事说？”
陈女士点点头，叹口气“这几天走亲戚，我看着和你同辈的结婚的结婚，谈恋爱的谈恋爱。”
“我这一两年上了年纪，老是做梦，总是梦见你读高中的时候，总是梦见那个下午，你哭着不肯分，好不容易点头了，当着我的面摔了手机，剪了电话卡，然后转学，住宿，高考，上大学。”
张峻豪说不上来什么感觉，只是觉得好笑，这是时过境迁，觉得后悔了？她后悔了？那他呢？他可以后悔吗？可以找余宇涵说，我后悔了？我们重新开始吧。
“这两天，你爸爸总是劝我，让我不要管你那么多，儿孙自有儿孙福，我也想明白了，你要是想找男的，我同意了，找个安稳点，过日子的就行了。”
良久，张峻豪开口，“我不是和你置气，除了他我没打算找别人。不巧的是，我没脸找他。”
艺术生高二下册就要去集训，余宇涵也要去，集训的学校三中和八中是对角线，还是封闭式的，一个月放一天假，暑假也不放。
那段时间张峻豪延迟自己睡觉时间，等着余宇涵下课回宿舍，打一会电话。时间太宝贵了，张峻豪惦记余宇涵累不累，余宇涵惦记张峻豪睡太晚休息不好。总是聊不了两句，开始催彼此休息，可又偏偏谁也做不到挂电话。一打就是一宿的事没少干。
余宇涵生日十一月份，那天不休假，张峻豪进不去，余宇涵出不来。下晚自习回家的路上，张峻豪拐去蛋糕店拿定好的蛋糕，小小的一个，晚上吃奶油太腻，他定了水果蛋糕。
余宇涵打视频过来，张峻豪举着不大的蛋糕，笑嘻嘻的说“生日快乐，做永远发光的十七岁。”
说不感动是假的，眼泪都在眼眶打转，嘴上还是欠欠的“那我十八岁就不发光了吗？”
“十八岁就祝你自由。”
蜡烛张峻豪吹的，蛋糕也是张峻豪吃的。快睡着的时候，张峻豪迷迷糊糊说“生日快乐啊，宝贝。”
余宇涵第一次明白幽王为什么会烽火戏诸侯，要他是幽王，高低得戏好几次。
一月份艺考，余宇涵紧张得不行，十一月底就开始瞎想，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，看上去蔫蔫的。张峻豪看在眼里，着急上火也帮不着什么忙，只能把睡前给人念叨知识点的约定，暂时放弃，改成了哼歌。
所以考试前两天天休假的时候，张峻豪格外纵着余宇涵，吃完饭回家，门都没来得及关，张峻豪被抱起放在玄关的柜子上，亲了个彻底。好不容易分开，又被抱去沙发上看电影，好端端的沙发不坐，非得抱在腿上。张峻豪什么都没说，顺势埋进余宇涵怀里，电影没看多少，张峻豪就睡了过去。
等再醒的时候，电影早完了，余宇涵捏着他俩门不知道在看什么。“电影讲了什么？”
余宇涵捏着他下巴，亲了一口“男主失踪了，女主开出租车找了他四年，最后男主死了。”
张峻豪困得睁不开眼，推开余宇涵捏在下巴的手“我要是失踪了？你会去找我吗？”
“瞎说什么呢？好好的，怎么会失踪。”
“我要是失踪了，你就站得高高的，我一眼就能看到的那种。”
明明是困的胡言乱语，却一语成谶。
第二天早起才发现，昨晚门一直开着。余宇涵早上回家一趟，下午和张峻豪看个电影，吃个饭就回学校了。走的时候又黏糊了一早上，好不容易出门，又探身回来吻他。
张峻豪收拾作业，送走余宇涵他也要回学校上晚自习。陈女士就是这时候来的，她看起来一夜没睡，精神乱糟糟的，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张峻豪。
“妈，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我不来，你还打算厮混到什么时候？”
这话一出，张峻豪立马想到今早开着的门，脸色惨白。
“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
“高一”
陈女士重重的吐出口气，“分了，我就当没这回事。”
张峻豪哽着脖子“不分。”
那天下午他被带回家，手机被丢在餐桌上，他跪在客厅听着手机铃声响了又响，如此循环往复。
“我要接电话。”
陈女士“行，和他分手。”
张峻豪点点头，同意了。电话接起，听见余宇涵焦急的声音，张峻豪眼泪刷一下掉了下来，“你没事吧？怎么打电话也不接，家里也没人，你吓死我了。”
张峻豪吸吸鼻子，“我家里有事，急事，下午不能陪你去看电影了。”
“哭了？没事没事，都会过去的。宝贝”余宇涵听出他声音的不对劲，可奈何抱不到人，只能说点安慰的空话。
“你在哪？我过来找你好不好？”想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人。
余宇涵越安慰他，张峻豪哭得越凶，“我回老家了，你别来了。”
“你做大明星好不好，我就能看见你在哪了。”
余宇涵直觉这话不对，可又说不上来怎么回事，只能答应。“你别哭了，我考完试找你好不好，我明天就考完试了。”
电话挂了，张峻豪也没能说出分手两个字，陈女士转身回了房间，他在客厅跪了一晚上。第二天张先生赶了回来，什么也没说拉着张峻豪回房间。
陈女士进来“你要是不同意分手，那我就去找他。”
跪了一晚上，他想不到任何可以挽回的方法，似乎只有分开才能不影响余宇涵。张峻豪看着青紫的膝盖，低声说“我分。”
过了几天，勉强能走路了，张峻豪去了趟学校，他在八中门口奶茶店坐了一天，看着余宇涵进出校门，和朋友勾肩搭背。
离高考只有一年了，余宇涵底子薄一点，耽误不起，他舍不得余宇涵因为他受影响。所以他来做坏人，做不告而别的那个。
坏掉的手机，剪成两半的电话卡，摆在陈女士面前。“转学去附中吧，不进尖子班也行，顺便申请住宿。”
高三开学，张峻豪转去了附中，他和余宇涵的唯一交集，变成了全省联考。他高考发挥平常，填志愿的时候，以死相逼换来了表演。
张峻豪一时间成为那届高考生中最大的异类。
05
陈女士关门之前，“我见过他一次。”
张峻豪脸色变了“不是说我分手，你不找他吗？”
“你别急，不是我去找他的。你租的房子我们一直没退，你上大学我才去退房，搬东西那天刚好碰见了，他不认识我，只是问我，有没有你的联系方式。”
“我听周围邻居说，他好像经常去，也不进去，就在门口站一会。”
余宇涵大学专业也是表演，大二那年拍了部戏，意外就红了起来，不像他，毕业一年多才有了起色，年前刚拿了第一个奖。明明都在娱乐圈，不知是因为双方工作室的原因还是什么，他们一次合作都没有过。
元宵那天，经纪人给他打电话，“综艺嘉宾定了，你和余宇涵，还有个音乐人，主持人，我这几天看了一下，都是挺好相处的的，唯一不熟的就是余宇涵，你到时候注意点就行了。”
张峻豪没说过之前的事，点点头，答应了。想了会“你有余宇涵的微信吗？”
“我有他经纪人的，我给你要？对了，你要他微信干嘛？”
“熟悉熟悉。”
电话挂了没多久，推过来一个全黑头像的微信号。张峻豪盯着看了会点开添加，“张峻豪。”
余宇涵洗完澡出来，还在琢磨怎么加张峻豪微信，这时手机响了一声，点开只有一天添加消息，“张峻豪。”
同意添加后，余宇涵想了会打了行“什么时候换的微信？”
张峻豪正对着聊天框发呆，突然弹出条消息，“很早之前了。”
“那个号没用过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张峻豪大半晚上打电话给苏醒，“醒子，我以前微信号是什么？”
苏醒迷迷糊糊“靠，大爷，你打电话能不能阳间一点。”
过了会苏醒报出一段数字，“谢了兄弟。”
他的密码从始至终都是一个，区别就是大小写。试了两次之后，成功登录，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。
他泄了气，直觉告诉他之前的微信号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东西，但是他看不到聊天信息，除非从余宇涵那边。
半夜被微信铃声喊醒，“喂，您好，请问是张峻豪先生吗？”
“是”
“是这样的，余宇涵先生喝醉了，他让我们给你您打电话。您方便过来接一下吗？”
张峻豪随便套了件衣服，着急忙慌抓着钥匙就跑，“地址发过来，你在旁边守着，除了我谁都别靠近。”
酒吧是个私人酒吧，张峻豪赶到的时候被门口的服务员带去后边的私人休息室，余宇涵合衣躺在沙发上，大概是睡得不安稳，皱着眉头。
余宇涵面上的青涩褪掉，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另一个感觉，张峻豪在旁边坐下，正琢磨着送余宇涵去哪？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余宇涵睡了没一会就醒了，睁眼看见张峻豪在旁边坐着，愣神好久，才小心开口，声音小到好像怕吓跑人。
张峻豪转头，“你让服务员给我打电话，我就过来了。”
“我送你回去吧。”张峻豪站起来伸手扶余宇涵，虽然他俩关系有点尴尬，但他要是不扶，余宇涵再给摔了，就麻烦了。
“不好意思，大晚上给你叫来。”
“没事，我刚好还没睡。”
送余宇涵进门，酒已经彻底醒了，张峻豪就回去了，走之前还嘱咐人记得泡蜂蜜水。
综艺开拍往后推了半月，余宇涵进组拍戏，张峻豪继续待在家里长蘑菇，有次聊天无意提了句在家没意思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消息。张峻豪索性丢下手机，跑厨房煮夜宵去，他做饭水平一般，熟了就行，所以家里多是半成品。
中途还是耐不住性子，跑出去看手机，余宇涵一分钟之前发来一条“我在南方拍戏，春景不错，你要不过来玩两天。”
“算了，你工作呢，而且被拍到就不好了。”张峻豪斟酌片刻，删删减减发过去一句。
对面秒回“这部我客串，戏份不多，剧组保密程度挺好的。”
话都说到这份上了，张峻豪就坡下驴，“行，我过两天来。”
06
张峻豪到的那天下着小雨，他到小镇上的招待所，余宇涵刚好下戏，还没卸妆，穿着剧里人物的衣服，“你先回房间收拾一下，我卸个妆。”
张峻豪和其他演员打过招呼后回了房间，他房间就在余宇涵对面，放好行李，推开床旁边的飘窗，确实景色不错，没来亏。
余宇涵带他去了小镇上的一家当地特色小吃，张峻豪胃不好，吃不了太多，还没吃完一半就不吃了。余宇涵知道后，半晌说了句“我说呢，你怎么一年比一年瘦，我还以为你工作室的要求。”
张峻豪摇摇头，“之前胃坏掉了，吃太多不舒服，再说了假期快结束了，得保持形体。”
余宇涵想问为什么胃坏掉了，转念一想又好像没到时候，“差不多行了，都瘦成什么样子了。”
大概是怕他饿，从饭馆出来，余宇涵又买了不少小吃，提了一手，张峻豪拽拽他衣服“你别买了，太多吃不完。”
“行吧，我挑清淡的买的，刺激性的我都没买。”
余宇涵有工作张峻豪就在酒店，没工作两个人出去吃个饭，然后到处转转。大概是要入夏了，这边居然打起雷，张峻豪倒是不怕，可就是停电了。估摸着一时不会来不了，张峻豪出门去便利店买了蜡烛。回去又仔细留意着走廊的动静，他这里三根蜡烛就够了，买多的给余宇涵。
巧的是余宇涵也买了蜡烛，快步上楼，直奔张峻豪房间，他还没敲门，门就从里面开了，张峻豪穿着居家的长袖，扒着门框“停电了，你进来我给你拿蜡烛。”
余宇涵进来后，张峻豪才看见他手里也提着一袋蜡烛，顿时有点哭笑不得，“我还怕你不知道，给你也买了。”
余宇涵摆摆手，把他买的放下，拿起张峻豪买的，“一样，先用你的，这些放着，万一明天还停电。”
余宇涵回去洗澡了，张峻豪琢磨着要不要去楼底打包点吃的回来，他和余宇涵发消息，余宇涵回了条语音“我让助理去买了，等会他送来。”
他洗完澡头发吹了半干就去了张峻豪房间，戏快拍完了，再不说又没机会了，他才不要和张峻豪做朋友，他要做他男朋友。
敲门进去，径直拉过来把椅子，一脚踩在床沿上，张峻豪懵逼的看着他，一点也没注意到他被余宇涵不动声色圈住了。
“反正也没意思，我们玩个游戏吧。”
“什么游戏？”
“真心话大冒险游戏。”
蜡烛放在床头，微弱的光不足以让张峻豪看清余宇涵的意图，即使知道不对劲，他还是点头答应了。
石头剪刀布。
张峻豪输了，该余宇涵问。
“忘了说，没有大冒险，只有真心话。”余宇涵凑近，“还玩吗？”他怕张峻豪又反悔，所以每一步都在询问他的意见。
“玩。”
“好。”余宇涵无意识捏着手指指节，很轻的问“有喜欢的人吗？”
即使猜到余宇涵的意图，剖白对于张峻豪来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，他沉默片刻，“有。”
余宇涵输了。
张峻豪起身打开点窗户，凉透的夜风从窗缝挤进来，“后悔和我在一起吗？”
张峻豪半跪在窗边，余宇涵抬起头，直视着张峻豪，一字一句说“后悔。”张峻豪转过脸，努力抑制着想哭的情绪。
“后悔那天晚上为什么没关门，后悔为什么非得回家，后悔没翻进附中找你。”
他伸手，“你呢？想过我吗？”
张峻豪直愣愣的看着余宇涵，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，余宇涵又往前一点，握住手，把人牵进自己怀里，抱在怀里一下下顺气。
张峻豪哭得瓮声瓮气，“想。”
拍了好久的背，张峻豪才止住哭，又和余宇涵说坦白了之前的事情，余宇涵听完只问了句“疼不疼了？”
哪有张峻豪说的那么轻松，怎么可能只跪了一个小时，肯定跪了好久。
“一开始疼的，后面就麻木了，感觉不到了。”
余宇涵手往下摸，轻轻搭在膝盖上，心里闷得难受。
张峻豪缓过来了，“上大学后，我更不敢找你了，你出名了，我还只是个学生，还是保护不了这段感情。”
余宇涵擦掉张峻豪眼角的泪痕，“那后来呢？”
“后来，我变厉害点，你更厉害了。你身边合作过的艺人那么多，我怕我不是最好的。”
说来说去，还是打算出事一个人扛。
余宇涵捧起张峻豪脸，“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，在一起也是两个人的决定，出问题了那也是两个人的责任，怎么到你这，你就得事事护着我。”
张峻豪脸被挤成一团，口齿不清的说“我怕你受影响。”
余宇涵气不过，咬一口嘴唇“那我也会心疼你。”
“那我们算和好了吗？”
余宇涵压着吻上来，“没分手，不算和好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之前不算分手，我没同意。”
——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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